【蝙蝠铁】归路 西伯利亚篇1-10合集
1
Damian阅读着手中的报纸，嘴角浮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就因为Papa没有没有托起Sokovia，他就从一个英雄，变成了一个罪人，一个凶手，甚至是人类的潜在威胁？真是可笑…”
“人们都不喜欢失控，Damian少爷。”
“我的Papa，也不喜欢被控制！”
Alfred轻叹了一口气，渐渐长大的Damian继承了父亲们的睿智，骄傲，生于这样的家庭也迫使他不得不成长的比同龄人要冷静和成熟的多。
“Papa只是普通人的时候，虽然算不得随心所欲，也整天被八卦记者盯梢，但也算活得自在！现在他把自己绑在了复仇者联盟，不仅处处被束缚，舆论也越来越过分了，真是有意思！”Damian敛起了眉眼间的笑意，“怎么想SI都做了一笔亏损的生意！”
Alfred收拾好书桌，转身拿走了Damian手中的报纸。
“您该睡觉了，Damian少爷。”
“我觉得所有人都忘了，Alfred…”Damian看着窗外明朗的夜空，“忘了Papa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Alfred叹了一口气，实际上，他心中的担忧远远超过年少的Damian，毕竟他是看着Tony长大的，知道他的善良和坚强，也明白他不得已的伪装和辛苦。
“也许您可以现在给Tony少爷打个电话，他昨天打电话来时您已经睡了。”
“是吗！以后Papa来电话不管我睡没睡，您都把我叫醒！”
Damian说罢，欢喜的拨通了Tony的号码。
“接受政府的管制对于公众来说，是颗定心丸！人们惧怕我们，Steve。”
Tony轻揉着额头，语调里满是无可奈何。
“Boss，Damian Wayne来电。”
Tony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提案向露台走去。
“Damian，宝贝儿，你还没有睡吗？”Tony努力表现得活泼一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疲惫。
“Papa，你还在工作吗？”
“刚到家。”屋内争论声依旧不绝于耳，Tony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Friday，把门关上！”
Tony略显疲惫的声音另Damian不自觉的窝火起来，紧接着就是无边无际的心疼和思念。
“周末要回来吗？”
“是，我工作一结束就回来陪你。”
“不是你的错，Sokovia的事…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Damian轻声安慰道。
“没有人说过那是我的错，有时候人们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来发泄痛苦，然后活下去。”
“Papa，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特别想你！”Tony的脸上再次浮起笑容，“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好吗？”
“晚安…我爱你！”
“我也爱你，一千遍…”
“Papa你真幼稚！”Damian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那我也爱你，三千遍！”
Tony挂断电话，吹着凉凉的风，Damian的声音让Tony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些。
“Boss，Nick Fury来电。”
“Friday，让我透口气…就一会儿…”
Damian把电话递给Alfred，他总觉得Tony的声音听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Papa失去了Jarvis，一定很难过…”
“Tony少爷还有您，还有Bruce老爷，还有很多爱他的人，他会好起来的。”
“你觉得Papa周末会回来吗，Alfred？”
“会的，Tony少爷答应过您，就一定会回来。”
Alfred并没有胡说，Tony周末确实回来了，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
没有人敢想象，如果那天Clark没有恰好路过西伯利亚，Tony的身上会发生怎样不可逆转的可怕事情。
Clark在空荡荡的基地找到Tony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尽管Clark一直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可Tony却依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脸上布满的血污已经开始凝固，甚至凝起了细碎的冰晶，胸前的反应堆被砸的支离破碎。
他中途也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却只是眼睛艰难撑开一条缝隙，神智混混沌沌，气若游丝地喊着Bruce和Damian的名字。再次陷入昏厥时，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触及不到。
Bruce赶到时，一眼就看到他的Tony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那，包裹在冷冰冰的战甲里，安静得让人害怕…
“Clark，我们需要立刻送Tony去医院…”
Bruce转身时，步伐有点飘忽，险些把自己绊倒。
那晚，Tony一群人簇拥着推向手术室，而Bruce只是一个人立在原地，视线一直混混沌沌，他的身体不经意的摇晃了一下，有些无助地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紧攥的玻璃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捏碎，他闭上眼睛，努力让凌乱的心绪平定些，可身体却颤抖越发厉害起来…
“Bruce！你不进去吗！”
“我还有事要做！”Bruce咬牙稳住了颤抖的身体，拿起手中的血清在Clark眼前晃了晃。
“Bruce，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Tony虽然任性，但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和人打起来！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朋友动手！你了解他，我也了解他…所以你阻止不了我…”
“我不想阻止你，只是事情也有轻重缓急，如今最重要的是Tony的安危！如果Tony醒来知道你在他昏睡期间，做了傻事，他该多难受！”
“Tony现在不会难受…Clark，Tony在那边…”Bruce指着Tony被推走的方向，“他躺在那里！什么都感受不到！不会难过，更不会生气…”
“Oliver在那里守着，Charles和Erik也在赶来…Bruce，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Tony的身边，你要缺席吗？”
Bruce低着头，目光锁定在手中的血清上。
“如果Tony死在手术台上，我会让Steve Rogers付出更加惨烈百倍的代价！”
“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不会罢休…无论如何，谁都不能把Tony伤成那样！”
Clark咬紧牙齿，他们的Tony，绝对不是可以被这样随意对待的人！
2
整整一夜，Oliver只是无声地坐在走廊的长凳上。
Tony的手术整整持续了十个小时，对于他和那些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的人来说，这十个小时像是漫长的十年。
昨夜他接到Tony的时候，Tony虚弱得几乎不能呼吸，他那时只觉得脑袋里似乎炸响了一个闷雷，震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晕。护士将Tony推进了抢救室，赶来的Martin似乎安慰了他几句，说的什么，Oliver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他甚至不记得手术是什么时候开始…
之后Charles和Erik也赶来了，下半夜的时候，Clark，Barry，Pepper，Jon，Happy…似乎所有人都来了，都安静地站着或坐着，却始终没人出声…
直到今天早上，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可Tony依然死气沉沉地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奇怪的管子，带着氧气罩，样子甚至比前一晚还要吓人。Charles伸出手，想抚摸Tony的脸，可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他甚至不敢触碰病床上的人，这时的Tony已经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之后其他人都随着Tony去了病房，只有Oliver一个人还坐在此时已经空荡荡的走廊上，脑子里满是那些琐碎而又温馨的过往。
“你这疯子，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这是Oliver海难归来时，Tony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脸上的笑意灿烂得像暖阳，眼睛里却满是水雾。QI在五年里发展得一切很正常，Oliver家里依旧一尘不染，他曾经喜欢的东西都有人默默地一年年为他添置着。发生海难时，Oliver像是失去了一切，但挚友的拥抱和依旧未褪分毫的情谊，似乎让一切又失而复得…
Tony待Oliver，待身边的所有人，从来没有半分保留，只要是同样真心待Tony的人，都应该感受得到！
Oliver只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明明前些天，Tony还好端端的与自己聊天逗趣，此刻却只能阴沉沉地躺在病床上。
Martin告诉他们，24小时之内，如果Tony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他就能活下去…
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每一秒都那么漫长…
“我赶到时，他一个人躺在那，奄奄一息…”
Oliver回想着Clark的话，心脏好像被抽空了，闷闷地喘不上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他抬手拂去眼角的泪痕，冷笑了一声。
他们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等死…
那些人…竟然敢把Tony就那样丢在那…
等死…
“不可原谅…”
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指甲嵌进了手心，渗出了腥红的血液……
“……请您告诉Bruce和Damian，当我睡去后，我会在梦里见到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他们。
Yours Tony”
Bruce放下手中的信，这原本是Tony去往西伯利亚的时写给Alfred的邮件。
就在刚才，Alfred将这份抄录稿交给Bruce后，然后陪着Damian去了医院。
“您必须摆在自己的位置，Charles，Erik，Oliver…他们都在那，可他们谁都不是Bruce Wayne…”
Bruce静静回想着刚刚Alfred说话。如果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Tony，那么他又为什么要醒着，为什么要活着…
Martin口中的24小时并不如想象中那样顺利。
Bruce赶到医院时，Tony正因为再一次的心脏衰竭被推进手术室抢救，他紧紧抱着Damian，父子二人相互依偎着坐在角落里，他与Tony一向骄傲懂事的儿子，此时无助地蜷缩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宝贝儿，Tony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Bruce亲吻着Damian的额头，不知道是在安慰怀里的Damian，还是在安慰此刻已经濒临崩溃的自己。
“真的？”Damian抽泣着。
“真的。”
“那你保证…”
“Daddy保证。”
Charles转过头，将目光从角落那对父子身上移开，他不敢再多看一眼，他怕再多一秒，他就会失控，怕多一秒，他也会崩溃…他只能无声地靠在Erik身上，攥着轮椅的扶手，静静地等待着手术结束…
3
Tony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睑像是灌了铅，使尽所有力气，也只是勉强撑开了一条缝隙。
而此时，他已经整整昏睡了五天…
“终于舍得醒过来了…”Erik看着Tony微眯的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
“Charles，你答应过不再脑我的…”
Tony虽然看清楚眼前模糊的影子，他此刻虽然有些混混沌沌，可这种感觉，久违却无法忘记。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们说好的…”
耳朵里充斥着说不清楚的奇怪声响，像是远处闷闷的雷声，又像是飞机起飞的轰鸣，此刻Charles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雾蒙蒙的。
“真同情Erik…”Tony隔着氧气罩，声音有些模糊不清，“这样也好，省得还要解释…”
只是说了几句话，Tony已经疲惫不堪，他此刻一定是那种平日子自己最瞧不上的狼狈样子，想象着自己搞笑的装扮，竟然不自觉得笑出声，不想却被氧气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把一旁的Erik和Charles吓得不轻，谁知Tony却笑得更加起劲…
“别笑了…”Charles低声喝道，怎么会有那么没心没肺的家伙，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我本以为要死了…还能醒过来看到你们…很开心…”Tony闭着眼睛，声音很慢，也很轻，那些糟糕的事情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可现在脑子渐渐清醒，却又历历在目，稍微记起，心就开始仿佛撕裂一样，不过这疼痛也许与记忆无关，毕竟这是他第二次，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胸口被剜了一个洞。
“我看到了…”Charles轻轻握住Tony的手，“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
“那天早上…我还和他吵了一架…”Tony记得那是圣诞节，Howard出门时，依旧对自己是百般的挑剔和不满，那时太小，太任性，锋芒毕露，不知道让步和妥协，“那也许是世界上最糟糕的道别…”
“Tony，你还有我们…”
“我知道他们已经走了…毕竟那么久了…”Tony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依旧没有睁开，“可我却是那天才知道，原来他们死的那么痛苦…”
Tony停下来，用力吸了几口氧气，“所以我很生气…因为我没能救得了他们…”
“不是你的错，Tony，你还有我们。”Charles温柔地说，他注意到了Tony轻轻抽搐的嘴角，紧紧合着的眼睛渗出的几乎不可见的一丝眼泪，他们的Tony此刻一定很痛苦！Charles这样想着，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因为知道Tony永远不会说出来，因为他是Tony，他的悲伤好像永远都是那样少，笑容却多得让大多人嫉妒…
“我们不会离开你的！”Erik柔声说着，“永远不会…”
“保证…”Tony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保证！”
“Dear Mr Stark，今天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
Peter躺在床上，给Tony发送着邮件，虽然他知道Tony根本不会看，这些邮件多半都是Pepper或者Happy在看，但他依旧坚持每天都发…
“我有听你的话，乖乖做纽约人民的好邻居，但是最近变得很清闲，甚至路边有好多奇怪的人穿着‘蜘蛛侠’T恤的人等在路边扶老奶奶过马路…你之前和我说的MIT的事，我也在认真研究，我想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帮我参考一下专业…只是不知道你还要多久才能回到纽约来，我拿到了SI的奖学金，等你回来后可以请你去吃一顿芝士汉堡…”
Peter放下手机，侧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蜘蛛侠战服，两年前他还在穿着他自己做睡衣，起码Tony是这么调侃的。
他原来以为，Tony Stark一定是个自大的人，虽然他疯狂崇拜着钢铁侠，但是对于Tony本人的性格，之前他确实是那样猜测的。
直到后来，Tony真的来到家里拜访，他才发现Tony Stark其实是个亲和温暖的人，虽然很骄傲，很幼稚，有时还十分严厉，但是确实是个温暖的人。
“Hi，Mr Parker.”
“孩子，你年纪还小，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学习！”
“你只要当一个好邻居，不要胡思乱想。”
“Peter Parker，我亲生儿子都没让我那么闹心过！”
“如果你死了，我会觉得一切责任在我。”
……
Peter笑着回忆着被他气得跺脚的Tony Stark，那个两年前无端端出现在他生活中，像一个父亲一样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的Tony，每次他遇到麻烦时都会像天神一样出现的Tony Stark，一边责怪他，一边在默默替他在战服中装加烘干功能的Tony …
温暖的Mr Stark，也许是这十五年以来Peter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所以当Happy告诉他Tony在医院生命垂危时，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
那天在医院，Peter眼中无所不能的Mr Stark双目紧闭地躺在病床上，只能靠着氧气罩和营养液勉强维持着生命。
那天他在病房里握着Tony的手说了很多话，也许是因为哭得太厉害，说话含糊不清，连他自己都听不明白，所以后面回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本来就有一紧张就话痨的毛病，特别在看到Tony的时候更是如此。只是自从本伯父去世后，Peter还是第一次那样痛哭。
“Mr Stark ，你如果再不好起来，我就真的要去闯祸了…而且这次我肯定不止去抢盾牌…”
4
Bruce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到依旧虚弱地Tony闭着眼睛和Charles说着什么，随后他安静地转身走到楼梯间，用手掩住双眼，再也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直到心情稍微平复，脸上看不出眼泪的痕迹，才不露声色地回到了病房里。
Charles和Erik安静地退出了病房，只留下Bruce独自守在Tony床边。
“Tony…”Bruce尽可能温柔地喊着Tony的名字。
“Bruce…”
Tony吃力地睁开眼睛，扯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笑容。
“我…”
Bruce嘴巴张合着，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紧紧握着Tony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
病床上的Tony被Bruce这副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样子逗笑了，他侧过头，轻轻挑起眉，安静地等着Bruce的措辞。
“Alfred给我看了你写的信…你也知道，他很久没那样严厉地指教我了…”
Tony闭上了眼睛，却很配合地笑着点了点头。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我和Damian，我们两个，不能失去你。”
“Bruce…”Tony睁开眼睛，虚弱的打断了Bruce的话，“这次是我错了…”
Bruce愣了一下，Tony虽然从小到大经常闯祸，但却很少认错，任性耍赖多了，身边的人倒也不再做什么指望，毕竟Tony虽然嘴硬，却也算一个懂得自我反省的人，可此时却主动示弱，让Bruce不得不更加自责和心痛起来，到底是怎样挫败和绝望的经历，竟然让天下第一的Tony Stark突然变得懂事起来。
“是我太任性，太冲动，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还连累你们为我担心…”
“从小你不就这样吗？大家也都习惯了！”Bruce微笑着为Tony拂去额头上汗珠，“只是别再像这次一样吓人就行。”
Tony轻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Bruce，我还是要你答应我，以后无论我出什么事，你都不要迷失自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Damian…”
“我可以答应你…”Bruce把Tony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你也要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都要努力地活着！”
“我知道…”
这个世界有许多美好的事物值得Tony为之战斗，有的给予了他牺牲的勇气，让他心甘情愿地推着核弹飞进太空；而有的事物却赋予了Tony必须活下去的意志，例如Bruce，Damian，还有那些随时在为他忧心的朋友和家人…
“这次好了以后还走吗？”
“不走了，你，Damian，还有我，一起回家…”
“真的？”
“真的。”
Tony看着Bruce点了点头，无论在哪里都可以战斗，那他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温暖的地方呢…
Martin站在病床边，在病例上写着医嘱，Tony醒过来就是好的开始，此刻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慢慢松弛下来。
“每次见你，都是这种状况！”Martin抬手将点滴注射的速度调慢了些，“平时见你一面那么困难，比总统都难预约！现在又是没日没夜都不得不看见你，你说我这个朋友当的憋不憋屈！”
“你不就这点爱好吗？”Tony缓缓说道，“救死扶伤…”
一旁的Bruce被Tony逗笑了。
“我才不领你的情！”
Martin叹了口气，拉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
“Tony少爷，你这次这么一折腾，两年前的手术算是白做了，你就好好休息，明年你可能还得来麻烦我！”
Bruce安静地握着Tony手，他的Tony即使这个样子，依旧能把人气得半死。其实他询问过Martin是否可以为Tony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但却被Martin否决了，Tony如今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大型手术，只能先进行保守治疗。
“我还要躺多久…”
“两个月，出院以后还要修养半年，你就好好在这段时间，修身养性！”
“真的么…那你们一个个…这种表情…”
自从他醒过来，Charles，Bruce，Eric，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神色，还说什么Oliver他们害怕得不敢来看他，好像他真的已经时日无多似的。
“你这家伙真是…”Martin努力压下心里的郁气，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送进医院时候的那副样子有多吓人！
“我不想理你，自从和你当了朋友，寿命都被你吓短了好几年！”Martin起身，又检查了一遍仪器显示的数据，转身向Bruce叮嘱道，“你看好Tony，别让他再做什么奇怪的事，他现在需要多休息，有任何情况直接叫我。”
“嗯…辛苦了。”
Bruce笑着回道。
Martin说完不忘回头瞪Tony一眼，离开病房时险些和赶来的Damian撞上。
“Papa！”Damian跑到Tony床边，钻进Bruce怀里，两人一起握着Tony的手。
“我在这，宝贝儿。”Tony轻轻握着Damian有些颤抖的手，“抱歉，我好像又回来晚了。”
5
一个月后
Jon坐在病床前为Tony削着苹果，一边听Tony絮絮叨叨地倾倒着最近的“心情垃圾”。他本想借这个机会知道西伯利亚的真相，可Tony说了一大堆，什么Banner博士私自开走飞船不知所踪了；Friday每天催着他工作，烦得他都想把Friday捐给MIT；Eric告诉他，Damian好像恋爱了；Bruce昨天偷吃了Happy给他买的甜甜圈…诸如这类的事情，总而言之，没有半个字和西伯利亚有关。
“我真的认为Charles和Eric可以要一个孩子，他们也都还年轻，Charles长得那么好看，孩子一定也是又好看又聪明，长大以后还可以嫁给Damian…”
“Tony！”Jon打断了Tony的话，把切好的苹果端到他面前，“我今天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探望你的，你不能因为我今天不收费就没完没了！Martin已经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你就善良点，放过我吧！”
“…不过来看我的那么多人里，你是最正常的！”
Tony现在还记得Barry，Oliver还有Clark来看他时一个个泪眼汪汪的样子，一个劲儿地握着他的手诉说衷肠。
“Barry的纯情男孩综合症已经把Oliver感染了，俩人凑在一起，就是一场舞台剧！”Tony回想着Oliver和Barry一唱一和的样子就觉得有问题。
Jon无奈的笑了笑，却没有回话。Tony病危那段日子，所有人都急慌了神…如果不是Barry及时拦下Oliver，估计他已经去找那些伤了Tony的人搏命了。在Jon看来，Bruce，Oliver，Charles…所有人都不曾把这事放下，每一个都好端端记在心里，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顾及着他们傻白甜的“Tony大宝贝”。
“我以为，我睡着那些天，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Jon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掩过眸底的冷芒，那些人把Tony伤成这样，Bruce他们做什么都不算出格！也就Tony一个人会傻乎乎地那么认为。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Tony的脸，那么大的眼睛真是白长了…
“Barry还是总和Oliver黏在一起吗？”
“嗯…看向Oliver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崇拜…”Tony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不停的冒着小星星！”
“Oliver教了我那么多，我这是知恩图报好吧！”
Barry和Oliver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知恩图报？你干脆以身相许还来的比较实际！”Tony毫不客气地接过Oliver手中的甜甜圈。
“吃着我买的东西，还在不停地拿我寻开心，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Oliver拉了个凳子坐下。
“我是Oliver的忠实粉丝！”Barry拿起一块苹果放在嘴里，“别用你那纨绔子弟，浪荡公子哥的龌龊眼光来看我们！”
“龌龊？这叫资本！”
“你就是嫉妒我，因为Barry没崇拜钢铁侠！”
Oliver和Barry默契地击了一个掌，并排欣赏着Tony吃瘪的样子。
“关于崇拜钢铁侠这件事情…”
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把Jon吓了一跳。
Peter打开窗户爬到了天花板上，看向此时早已目瞪口呆的Barry和Oliver道：
“我就是钢铁侠的忠实粉丝！”
Tony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Peter，用力眨了眨眼睛，证明这不是幻觉。
“Mr Parker，你可真行！”
Tony平时都叫Peter“孩子”，此时称谓那么正式，Peter就知道Tony肯定生气了。
“我不是故意的，Happy说医院门口有很多记者，而且你不在公司，他很忙，不方便带我来，让我自己想办法！”
Peter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扯掉头套，激动地向Tony解释着。
“我原本是坐车来的，到医院门口，就想悄悄溜进来，但大厅里面的保全人员根本不让进，一直要确认身份，但是旁边有特别多的记者，我没办法…所以我就只能从后面爬上来了…”Peter的声音越来越小，“抱歉，Mr Stark…”
Peter乖巧地低下头，悄悄抬眸观察着Tony此刻像是吃了苍蝇的神色，吓得把头埋得更低了，样子十分温顺可怜。
Jon走到窗户边，“但是…Tony…这里是17楼…这孩子…”
Tony只是摊了摊手，他也很无奈，爬墙这个技能是Peter自带的，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我是Barry。”Barry绕着Peter走了一圈，很友好地向Peter伸出了手，“我是被闪电击中了，你呢？”
“Peter Parker，我被蜘蛛咬了一口。”Peter大方地和Barry握了握手。
“幸会！”Barry上下打量着Peter的战服，“你这衣服是？”
“Mr Stark帮我做的，有很多功能，跟踪，战斗，我还有智能管家…对了，还有烘干！”Peter手舞足蹈的向Barry讲述着，然后很热情地向Barry演示着微型蜘蛛侦查摄像头。
Barry被这黑科技的战服秀得长大了嘴巴！这粉丝福利实在太好了！
“Tony！我也要一套！”Barry转头很认真地对Tony说道，“不要你的那种，要Peter的这种！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崇拜Oliver了，我崇拜你，世界第一的钢铁侠！”
Tony闭着眼睛，权当没听见，根本不想理会Barry。
“这就是你的那个…私生子…”
Oliver目光锁定在一直喋喋不休的Peter身上。
“你闭嘴吧！”Tony把一个甜甜圈塞进了Oliver的嘴里。
Oliver啃着甜甜圈鄙夷地瞥了Barry一眼，这个见异思迁的小人！还粉丝福利？想太多了，这一看就是Tony给他私生子沉甸甸的“父爱”！
“Barry，别想了，Tony不缺儿子了！”
6
Bruce来到病房时，Jon，Oliver，Barry已经离开了，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躺在床上静静看着书的Tony和坐在一旁垂着头的小可怜Peter。
“Mr Wayne，您好。”Peter看到Bruce进来，站起身来礼貌地和Bruce问好。
“好久不见了，Peter。”
Bruce笑着回道，其实他心里挺喜欢Peter这孩子，关键是Tony很喜欢，所以也就爱屋及乌了。
“Bruce，这孩子今天是从下面爬上来的，17楼！”Tony看着书，头也不抬的说，“你不能这么惯着…”
“我…我可一个都没惯过，家里一直都是你说的算…”Bruce很无辜地看向Tony。
“你都飞去太空了…还背着核弹…我就爬个墙…”Peter低着头小声嘀咕着。
“Bruce Wayne！”
“Peter，你这么说是不对的！”Bruce向Tony递了一个颜色，“无论是爬墙，还是背核弹，都是非常错误的行为，立刻承认错误…”
“对不起，Mr Stark。”Peter攥着衣角小声说道。
“你过来！”Tony转头对Peter喊道。
Peter垂着头挪到Tony面前。
“你现在去把你这衣服换下来！”
“Mr Stark，”Peter撇这嘴，泪眼汪汪地看着Tony，“我都没毁了游轮，我就是太着急，爬了个墙…”
“Tony…”Peter可怜的样子让一旁的Bruce都有些于心不忍，“这其实还没严重到没收战服的程度吧…”
“谁说我要没收了？”Tony疑惑地看着Bruce，“你到柜子里把Happy前两天拿来的那箱子找出来。”
Peter依旧撇着嘴，因为Tony虽然没说没收，但也没说不没收。
Bruce把找到的箱子递了给Tony。
“把你的这身换下来，试试这套。”
“Mr Stark！”Tony一把抱住Tony，“你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又要把战服收回去了，我快吓死了，我超级喜欢这衣服的…”
“Bruce…拉开…快点…他鼻涕弄我身上了…”
Peter欢天喜地地试了新战服，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被Tony赶出了病房。
“Mr Stark真的没事了吗？”Peter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病房的方向。
“嗯。”Bruce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长大了，你们不用瞒着我的。”
Mr Stark的脸色明明还是白的纸一样…
“都怪我，我应该陪Mr Stark一起去的…”
“你如果出了任何事，Tony会自责一辈子的，好好保护自己，努力成长成你想要的那种样子，这才是Tony希望的。”Bruce揉了揉Peter的头发，“明白了吗，Mr Parker？”
“嗯…”
“别担心，Peter，都会好的…”Bruce拍了拍Peter的肩膀。
“Happy，你以后最好还是亲自带这孩子来，他今天爬墙上去的，把Tony气坏了！”Bruce对专程赶来接Peter的Happy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也快被气死了。”自己本来都洗完澡准备睡觉了，现在居然在这，“上车，Mr Parker。”
Bruce目送着车子离开，转身向病房走去。
情况虽然好了很多，但并不乐观，Martin之前所说的一年后可以再次进行手术只不过是乐观估计，而在这之前，Tony体内基本相当于有一颗定时炸弹，在那之前的每一天都必须过得小心翼翼…
Bruce调整好表情，微笑着推开了病房的门。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告诉Damian吗？关于Peter的存在…毕竟你对Peter确实费了些心血。”
“Damian一直觉得我陪他的时间太少，如果他知道Peter的存在，恐怕会不开心。再者，Peter比Damian闹腾多了，除了比Damian省钱一些，相比起来，还是Damian贴心…”
“说的对！看我们宝贝儿子花钱的样子就能肯定，他百分之百是Stark和Wayne家亲生的！”
说着Bruce把一摞材料递给了Tony。
“Helen那儿都准备好了，说是随时可以连接。”Bruce坐到Tony身边，从身后环抱住Tony。
“那就做吧…既然已经委托给你了，一切你做决定就行，我也趁着这段时间躲个清闲！”Tony把资料丢到一旁，“你也不用每天晚上过来陪我，回去陪Damian吧。”
“Damian最近很忙，可能没有时间应付我！”Bruce把头埋在Tony的脖颈间，闻着Tony身上的味道。
“Damian除了上学还有什么好忙的…”
Tony愣了几秒，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Bruce Wayne，你可真行！”Tony转过身，双手掐着Bruce的脸，“我交代给你的事，你一半丢给了Fox，一半丢给我儿子，最后就剩下Helen那边那么一点点，你居然也能带回来给我！你有精力半夜到处瞎晃，就不能对家里上上心吗！你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的战机给拆了！”
“只要你高兴，随便拆，不过瘾的话还有战车，房子，不然你把我拆了也行！”
“Bruce…你…你现在怎么那么…可爱呢！”Tony眯着眼睛，Bruce那么乖巧懂事的样子倒显得自己太过专横跋扈了，“都可爱的有些过分了…”
Bruce一脸享受的听着Tony的碎碎念，一个月了，Tony终于有精神骂人了，如果Tony再不好起来，估计他自己就该病了…
7
Tony身体状况一天天明朗，但病房之外的世界与病房里安静而闲逸的氛围却截然不同，SI，Wayne集团以及QI三大企业的首次公开合作的消息如一阵暴风，席卷了政坛与商界，一时间各界都风起云涌起来，纷纷揣测着其中的缘由。
“早上好！”Damian推开会议室的门，步履从容地走到主席位翩然坐下，“我是Damian Wayne，从今天起，由我代替Fox担任Wayne集团的执行长一职。”
围坐在桌前的众多董事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Mr Wayne，恕我冒昧，您觉得您凭什么坐在执行长的位子呢，这里可不是学校的学生会！”
“那您认为我凭借的是什么呢，Mr Richard…”Damian微笑着看向Richard。
“凭借的是血统吗？”Richard大笑起来。
Damian轻轻靠着椅背，依旧微笑着看向Richard，神色平和而优雅，毫无窘迫之态。
在场的其他董事本还想看看这位Wayne家小少爷的笑话，此刻Damian不急不躁的态度倒是显得Richard太过鲁莽了。
Damian凝视着渐渐停止大笑的Richard。
“好笑吗，Mr Richard？不知道我的血统有什么可笑之处能让您笑得那么开心…”Damian优雅地站起身，顺势将西服的扣子扣起，接过Alfred递来的文件，“您坐在Wayne集团的会议室，担任着Wayne集团的董事及高管，却当着我的面公然嘲笑Wayne家的血统吗？”
Damian走到Richard面前温和地说道：“就连一个路人都知道担任执行长一职需要的是委任书，Mr Richard！”Damian将委任书放到Richard面前，步伐悠闲得像是自己家的花园中散步，“无论各位是认为我的血统可笑还是认为我本人可笑，都没关系！诸位都是Wayne集团的栋梁，智囊，元老和倚仗，自然拥有质疑我的能力，所以大可放心，诸位以后有的是机会对我的工作作出指导，而且这个可笑的血统所给予我的特权会帮助各位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进一步了解我其他的品质，而且保证各位会刻骨铭心。那么，各位还有其他问题要问吗？”
Damian微笑着扫视过每个人的脸。
“既然没有人再对我的私事感情兴趣的话，我们开始进入正题。”Damian缓缓坐下，翻开面前的集团文件，“鉴于Fox和Mr Wayne所提供的相关业务与财务的资料，在下一次会议我需要在座诸位对以下三个问题进一步提供详细的材料：第一，Wayne集团近五年来详细的现金流情况；其二，关于文件上对于几个企业的收购提案请细化，包括执行日期，金额，预期收益，业务范围等，我不需要计划，我需要的是详尽的方案；最后，关于集团高层人员的聘用人员详细的薪资方案，毕竟如果出现高层人员如果损害集团利益，而我又必须付他解雇金的这种情况会让我很烦恼！”
Damian喝了一口水，镇静自若的站起身，“今天的很高兴认识各位，鉴于各位还有大量工作需要完成，会议就到这，还有，我的名字是Damian Wayne，希望下一次，各位能记住！”
说完Damian在众人注视下阔步离开了会议室。
纽约中心医院
“与您预想的一样，以Earle为首的几个董事想要借机将Pepper阿姨免职，但是Daddy部署的很周全，他和Oliver顺便收购了Earle手中的股份，所以他现在已经不是SI的董事或者员工了。”
Damian一边为剥着橙子，一边向Tony汇报着Bruce的战绩。
“嗯…这个做法非常的…‘Bruce Wayne’，”Tony放下手中的报纸，“你们都饶了我吧，既然我已经交给你Daddy处理，一切就由他决定。”
“您确定吗？什么都不管？”Damian扬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Tony。
“当然！”Tony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早就想把公司的事物交出去了！”
Damian撇了撇嘴，对于Tony心大这个事儿，作为儿子的Damian一向都是知道的，只是他的那个记仇又护短的Daddy在SI可不仅仅只是踢走了一个董事而已！不过Tony既然不想知道了，他也省得费口舌解释，反正这次他对自家Daddy的做法是百分百支持的。
“那你呢，第一次会议如何？”Tony伸手为Damian捋了捋额前垂落的头发，“那些老顽固为难你了吗？”
“没有，”Damian抬起头，满脸都是春风和煦的笑意，“对我非常关心，气氛十分融洽…”
“是吗？”Tony的眼中溢满了自豪，“你比我和你Daddy优秀多了，也许我应该把SI也交给你。”
Damian只是把剥好的橙子递给Tony，微笑着没有说话。
“对啦，Eric那天告诉我，你谈恋爱了！”
正在喝水的Damian被Tony这突如其来一句话吓得呛了一口。
“您别听Erik胡说！”
Tony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平时一向是举止高雅，荣辱不惊，此时那么大的反应看来是没错了。
“男的女的？多大了？长得好看吗？”
“都说了没有…”
Damian把身上的水擦干净，睁着一双与Tony几乎一个模子的大眼睛极力地辩解着。
“没有就没有…你脸红什么…”Tony靠在软枕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说你作为我和Bruce儿子，那么纯情合适吗？”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你这么教育儿子的吗？我…Alfred说了，我还小，公司那么多事，我很忙！”
“嗯嗯嗯嗯…”Tony澄澈如银河一样的眼眸里蕴满了笑意，一个劲地点着头。
“Papa，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我要回去了…”Damian被Tony看得心里发毛，好像心里的事要全部被Tony看透似的。
“去吧！”
Damian如获大赦，拉着Alfred逃出了病房。
Tony叹了口气，Damian这撒谎的本事也学的太差了，看他那么纯良的样子，应该也不太可能和什么奇怪的人谈恋爱…
8
“到底是哪套的飞行器需要优化来着…”
Tony望着改进好的设计图，竟然一时间忘了对应的编号…
Friday在协助Pepper，如今身边没了智能管家，所有事情只能靠Tony自己打理，他并不觉得离了Friday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毕竟Friday不像Jarvis，陪伴了他那么久。
Tony转过头看向窗外，Bruce最近忙着替自己打理SI的事物，Oliver也在筹划着三家公司的合作事宜，平时赶都赶不走那群人今天却刚好一个都没来烦他，自从他身体状况好起来，病房里很少那么安静，Tony竟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这时传来几声礼貌地敲门声，Tony随口应了一句，并没有回头，毕竟那群人里没有一个是会对他这样客气的。
“晚上好，Sir.”
熟悉的声音让Tony愣怔了几秒。
“Jarvis？”
Tony惊讶地回过头，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金发碧眼，优雅冷峻的陌生男子。
“Helen没有告诉我…”
“连接原本还需要6个小时才能完成。”
“6个小时…和预计的时间偏差了那么多…Helen也太不靠谱了…”
Tony慢慢走上前仔细地观察着新的Jarvis，这个形象真是…出乎意料的顺眼。
“那个飞行器…”
“Mark7，Sir.”
Tony眨巴着大眼睛依旧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奥创那么难看…
“我记得上次你的数据恢复花费了很长时间。”
“我一直都在端口等待着，等您重新唤醒我。”
Tony愣了一下，没想到，Jarvis智能得都会煽情了！
“你这个…”Tony上下打量着Jarvis，“是你自己上传的身体数据，还是我给你弄的？”
“按照您的喜好生成的数据，Sir。”
“我说呢…看着那么…！”
“您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
只是Jarvis突然那么秀色可餐，他有些不习惯罢了…
“总之，欢迎回来，Jarvis。”
“随时为您效劳，Sir。”
Tony深吸了一口气，褪下来脸上的笑容。原本他只是想试一试，那个因为他的任性而被杀死的Jarvis还能不能回来。
“我真的没想到会成功…事实上我现在都开始试着自己打点生活了…”
Tony摊开双臂看着Jarvis。
“十年了，不要抱一抱吗，Jar？”
Jarvis蓝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的心脏停滞了数秒，胸口有些闷闷的，其实他现在并没有适应这样的存在形式，以及人类因为情绪反应而产生的种种变化，只觉得Tony这样真实的拥抱，他已经期待了很久…
接着，Jarvis缓缓走上前，有些生疏地抱住了他的Sir。
“我回来了，Sir。”
Barry推开门看到Tony正在对一个半裸的陌生男人上下其手时，短暂的愣了一秒，紧接着惊慌地关上了病房的门，闪到了Tony与Jarvis中间。
“…吓我一跳！”Tony瞪着突然冒出来的Barry说道。
“你还说我…你…你们…这样，这样是要怎样？！”
“什么这样那样…这么晚了你跑来干嘛？”
Tony反手把Barry推开，接着研究Jarvis的供能装置和神经传导的运行，Jarvis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真是的触感，此时的表情有些局促，双颊甚至有些微微发红，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Tony的脸。
此情此景在不明真相地Barry眼中自然变得不可描述。
“Tony，你真的有点过分了啊！”
Barry别过头，眼前的画面简直不可直视。
“Tony，我们给你带了你爱吃的…”
此时推门进来的Oliver和Clark齐齐呆立在了原地。
“嗯嗯嗯…就放那吧…”Tony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用的是我的那个吗？”
Tony把脸凑到到Jarvis眼睛前，仔细地观察着Jarvis的瞳孔。
“是您合成的新元素。”Jarvis乖乖应道。
Tony的睫毛几乎触到了Jarvis的脸，此时Jarvis能够感觉到Tony有些温热的呼吸，触觉所产生的连锁反应使得Jarvis的呼吸有些不自然。
Oliver就站在门口，看着Tony如此的“不知检点”。
“Oliver，不要冲动，Tony还在生病…”Clark转头尽量不向Tony所在的方向看。
“Tony肯定是不能打的…”
Oliver快步走到Tony跟前，准备把Jarvis拉开，可手却被Jarvis轻松钳住，难以动弹。
Oliver，Barry，Clark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惊了，只有Tony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Jarvis。
“Clark，你过来…”Tony对着门的方向招了招手。
“放开Oliver。”Tony轻拍了一下Jarvis的手，
“您的内啡肽指数在升高。”Jarvis看着此刻Tony说道。
“所以呢？”
“说明您很高兴。”
Jarvis看着Tony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浮出了笑意。
“Clark，你打他一拳，不要太重…”
Clark此时完全摸不到头脑，只能被Tony牵着鼻子走，他按照Tony的话，向此刻凝视着Tony的Jarvis出拳。
Jarvis的身体只是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微微颤动了一下，稳稳接住了Clark的拳。
“太帅了！”Tony扶着Jarvis的脸，兴奋地亲了他一口，“你现在联系Helen，她的实验室以后所有项目研究经费都由我包了！”
Jarvis在其他三人呆滞地目光下优雅地穿好衣服，微笑地朝Tony点了点头，安静地走出了病房。
Tony笑意盈盈地目送Jarvis离开病房，觉得心情格外的舒畅，完全忽视了身后已经彻底懵圈的Oliver三人。
“Tony！”Oliver忍无可忍地大喊道。
“干嘛呀！”Tony转过身惊恐得看着Oliver，“你们今天怎么都一惊一乍的！我这刚做完手术，你们想把Martin逼得跳楼吗！”
“你不能因为现在大家都惯着你，你就这样…”
“哪样啊？”
“刚刚那个…Bruce要是知道了…”
“他知道啊，就是他替我联系的。”Tony一脸纯真地看着Oliver。
“…你们夫夫俩真是绝了！”
“Tony…这样确实不太好，Damian正在青春期，容易被影响…”Clark尽量委婉地说道。
“你们都在想什么呢…那是Jarvis！”Tony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到门边的柜子上拿起Oliver带来的甜点自顾自吃了起来。
“Jarvis…”Barry开始回忆，好像是Tony一直带着的耳麦…不对，是他的AI管家…
“Tony！”Barry闪到Tony面前，“你怎么弄得…那么黑科技的东西！太酷了！果然我选择崇拜你是对的！”
“话说你们三个那么晚来干嘛？”
Tony有些迷茫地看着大半夜才来的三人。
“哦…差点都忘了！”Oliver回过神来，“你家Bruce不是停了对复仇者联盟的赞助吗，所以我们担心那个Fury来烦你，给你保驾来了！”
Tony眨巴着眼睛，思考了数秒。
“你说停了什么来着…”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儿子会告诉你呢？”
Tony回忆了一下早上的情景，确实是自己打断了Damian的话，面前的三个人直到今天眼睛里依旧满是对他的担忧。Tony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不能再让Bruce他们这些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伤心了，况且他确实有些累，不想再逞强了。
“来就来吧，最差不就这样了…”Tony继续吃着蛋糕直接跳过了刚才的话题，“有Jarvis在，你们都走吧！”
“没良心！”Oliver凑到Tony面前瞪着他说道。
“别瞪了，再瞪也没有我的大。”
“……”
Tony眨巴着眼睛十分无辜地看着Oliver。
“让你别瞪了！”
9
“Sir…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Jarvis看着坐在满是工具和零件的病床改造着反应堆的Tony。
“Jar，你现在怎么回事…有点冒险精神好不好，我非常怀念我们以前冒（zuo）险（si）的日子…”
“Sir，这个身体能让我得以实体化，但同时也给予了我人类的感性思考模式。”
“Jar，你现在为什么在这？”
Tony丢下手里的工具，任性的等着眼前过于有人情味的Jarvis。
“随时为你效劳，Sir。”
“那我就是要去飞一圈，而且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
Jarvis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但却没有说话。
“Jarvis？”
“我现在觉得很担心并且很无奈，这样的情绪条件下我只能配合您工作，但无法给予您语言上的支持。”Jarvis头也不抬地说道。
Tony看着Jarvis此时俨然就是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加上刚刚那番话无懈可击的逻辑，他觉得自己的编程技术真的太牛了，不愧是Tony·天下第一·Stark。
“人生本来就是充满无奈和妥协，你慢慢会习惯的！”Tony拍了拍Jarvis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Jarvis依旧没有说话，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开始有点理理解Pepper小姐为什么总是对着Sir咆哮，Sir有的时候真的很欠教育，但是他的预设程序不允许他这样做。
“Jarvis，我们现在开始定一个新的规矩！你把这条上传到基础设定中！”Tony无视了Jar委屈无奈的表情，“我以后说话，你可以不给于我任何鼓励，但是必须给予回答，明白了吗？”
“…Yes，Sir.”
“我今晚一定要出去飞一圈！”
“…Yes，Sir.”
“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Yes，Sir.”
“所以现在立刻悄悄帮我把Mark43召唤过来，手术的时候我手臂植入的晶片被拆了…有你在真好，Jar。”
Jarvis抬起头看着Tony，他的Sir此时正用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Jarvis避开Tony的眼睛，继续工作着，然后继续无奈地回答着。
“…Yes，Sir.”
“然后Mark44…”
还没有等Tony说完，Jarvis十分果断地打断了Tony。
“No，Sir！”
“……”
“我的预设程序就是不能让您死，这是底线，所以这个要求我不能给予肯定回答！”
“额…好的，你现在非常有骨气，Jar。”
Tony低下头，有点委屈，所有人都要管着他，连Jarvis也要管着他…
“Sir，您可以把我从这个身体里抽离出来，让我像以前一样，那样我就不会拒绝您的要求。”
Jarvis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像孩子一样清澈，此刻里面全是担忧，委屈和挫败。
“不用！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长得又养眼，又能干活，能帮我定位战甲，还能接住Clark的拳，怎么比较都是现在更好！
“Yes，Sir！”Jarvis笑了起来，开心地回答道。
Tony叹了口气，初生的孩子总是要有个成长的过程的，自己真的极有耐心，又包容，并且能够委曲求全的长辈…
那天晚上Jarvis第一次知道活着是什么感觉…当他日常作死的Sir直接从楼顶跳下去，然后被战甲包裹全身，开心地向夜空中飞去，他非常深刻地体会到了惊心动魄，大起大落，悲喜交加，生不如死…
瓦坎达
“Barnes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醒来，你不去看着吗？”
T'Challa看向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Steve。
“好的，谢谢。”
“昨天SI，Wayne集团，QI宣布公开合作，三家企业的执行长出席了新闻发布会，看来已经成定局了。”Natasha走到Steve身侧小声说道。
“所以呢？”Steve心不在焉地说。
“Stark之前根本不会与任何企业合作，政府软硬兼施都毫无用处，只提供成品订单，唯一算是合作项目的复仇者联盟基地也被叫停…Stark这次真的和我们…”
“…”
“毕竟Tony Stark差点没命，他和Bruce Wayne，Oliver Queen一起长大，他们会站出来也在意料之中。”T'Challa叹了口气，他和Natasha也曾经和Stark站在同一战线，而如今他们两人却都站在这里。
“我要去见Tony一面。”
“他身边有正义联盟…他们不会让你靠近Stark的。”
“我没有想伤他，我只是想保护巴基…”
“如今这个理由对于Tony Stark的家人来说就是对你动手的最好借口！为了保护Tony Stark…”
“我不会伤害Tony的…”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Stark险些丧命是事实，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贸然接近他！”
“那天是Tony先动手的…我们被迫反击…”
“Cap，冬兵杀了Tony Stark的父母。”T'Challa打断了Steve，“即使他被控制了…”
毕竟把Tony Stark重伤时，你们两个并没有被控制…
瓦坎达不能掀起战争，现在复仇者联盟内部处于休战期，T'Challa自己也不会再对友军动手，此时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劝住Steve不要做傻事。
“即使幻视也许不会对你们出手，他们还有正义联盟，还有那个神秘的X学院，猎鹰，Nat，所有人都会被盯上，冷静想想吧！”
10
Bruce看着仍旧熟睡的Tony不禁又再次确认了腕表上的时间。
十一点四十七分…
“通常情况下，Tony在这时已经吃了两顿饭了…”Bruce轻声说道。
“Sir昨天为了他的小兴趣稍微有些废寝忘食。”Jarvis面无表情地回答着Bruce的问题。
“在病房里吗？”Bruce打量着此时已经被Jarvis收拾整齐的满桌零件。
“…是的。”
Jarvis心平气和地目视前方，果然只要不是对着他的Sir，做人还是很容易的…
Jarvis人生的第二课：为了执行Sir的命令，平静地对其他人撒谎。
Jarvis不能告诉Bruce，昨晚Tony在一万米以上的高空疯闹了一夜，差点飞去太空，好不容易才在医生查房之前把他劝回来。而他则是默默整理了病房，藏起了Mark43，为他的Sir默默收拾残局…
“保护好Tony，别让别有用心的人靠近他。”
Jarvis湛蓝色的瞳孔变得十分决绝，“您放心，任何人都不能伤害Sir。”
Bruce笑着拍了拍Jarvis的肩膀。
“真的辛苦你了，Jarvis！我知道照顾Tony真的很不容易…你刚变成人就要接手那么困难的工作…”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Mr Wayne。”
谁让这是我的命，没办法…
Jarvis平静地送走了Bruce，轻轻搬了一把椅子，坐在Tony的病床前静静守候着。
所以当Fury走进病房是理所当然收到了Jarvis既礼貌又坚决，甚至带有一丝威胁的逐客令。
“所以你是Stark的？”
“私人管家，Fury局长。”
“我有话需要和Stark说。”
“您需要先向SI总部预约会面时间。”
“我从不按常理出牌，管家先生！”
Fury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眼前举止优雅的金发男人。
“这点我很清楚。”
神盾局曾数次修改了过他的安全系统，但此时的Jarvis程序已然进化，其中很大一部分依靠的是他的思维意志，相同的错误不会再犯。
“所以…”
“所以我了解你们的办事模式，也清楚你们的行事法则，换句话说，更不会让你们钻一点空子…”Jarvis优雅的将沙发上的毯子折好，声音很轻也很温和，却满溢威胁之意。
“管家先生，如果你把我看做一般的政府人员就大错特错了…”
Fury压低了声音，带了一丝警告的味道。
“当然，正因为您的特殊身份，意味着我在对您出手时，不需要考虑公众和媒体…再者，我刚刚对您的身体状况进行了初步的评估，您与我之间单人作战能力过于悬殊，所以善意提醒您，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您还是执意要打扰Sir，我只能将您布控在附近所有的特工的位置汇报给Mr Wayne，而对于您，我也只能采取略为偏激的非常手段了…”
Fury愣怔了数秒。
“管家先生，您可能不太清楚，我们不止拥有特工和复仇者联盟…”
“我们有X战警，超人，神奇女侠，海王和沙赞，而且他们在您拿出呼机之前就能赶到这，Fury局长。”
“……”Fury第一次语塞，“沙赞是谁…”
“您不会想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呼机…”
因为Sir闲着没事的时候破译了你们的信息库，而那些信息现在都在我的脑子里，但这些Jarvis都不会告诉Fury。
Fury扶住额头，眼前的人软硬不吃，咄咄逼人，看起来身手好像也不差的样子。
看来Bruce Wayne为了防他没少下功夫，有钱真好啊！他有些怀念Tony以前的那个温柔的智能管家Jarvis了。
Fury做出了他此生的第一次妥协，他的呼机必须在地球毁灭时才能使用，而Tony Stark这群奇形怪状的亲友团好像会因为他划破手指这种事情极速赶到。
“预约必须去SI总部吗？”
Jarvis拿出纸笔写下了公关部的号码。
“请在工作时间拨打。”
“…谢谢。”
“不客气。”
希尔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铩羽而归的Fury。
“Boss，人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不用在意！”
“希尔，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能那么坚决！”
“所以说你当时为什么要招募像Tony Stark这样的人！”
“因为我知道他能对自己的事情做主！而且Tony Stark是个非常直率单纯的人！”
“可惜这次他失去意识了，而且是五天！”希尔挑了挑眉毛，撇这嘴一副无奈的样子。
“……”Fury有些恼怒地看着希尔，自从希尔协助过Stark一段时间后，说话都变尖锐了。
“不过无论如何都该怪Stark自己，他大概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免费给敌人量身定做装备的人！你说对不对，Boss…”
“Steve也是情有可原…”
“完全赞成！就好像如今Stark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有钱人的钱也是钱，不能因为Stark大方就区别对待…”
“希尔！”
“Boss，你说这次上面知道这次事件引发的原因以后，我们俩会不会被撤职？或者上面会不会直接把神盾局撤掉？”
“……”
